“你確定?”長孫長風(fēng)聞言,露出了非常震驚的神色來。
此時,李秋寒也大感意外。
這個消息,為何之前他沒收到呢。
歐陽香香端著長孫長風(fēng)跟前的酒,遞給了他,嬌聲笑道,“長孫參軍,這是奴家剛才聽人偶然說起的。那人也收到了青蓮貼,因為多吃了幾杯酒,隨口說出的。”
縱然說,歐陽香香也是見多識廣之人,可是,看著長孫長風(fēng),她也不免有些怦然心動。
這個一臉浩然正氣的男子,英武俊朗,劍眉星目的眉眼之間,更有一種讓人無法拒絕的氣質(zhì)。
長孫長風(fēng)不得已,端著酒喝了一口。
但隨即,他就迅速放下酒杯,旋即立刻起身,看了一眼李秋寒,說,“天文郎,我先走一步了?!?p> 說著,他立刻就出去了。
歐陽香香不無遺憾,幽幽嘆息一聲,轉(zhuǎn)而,坐到了李秋寒跟前。
歐陽香香得承認,這李秋寒的長相姿態(tài),也是無比的迷人。
但,他和長孫長風(fēng)不同。他的身上,總是透著一種邪魅而神秘的氣息。
尤其那一雙眼眸,幽深而鬼魅,嘴角一笑,仿佛更是透著幾分妖媚的氣息。
世上男子如此,恐怕也是任何女子都難以有拒絕的氣息。
因為,這種勾人的誘惑,仿佛從人心底,將最原始的欲望給勾扯而出。
李秋寒吃了一口菜,無視歐陽香香投來的灼熱的目光,他柔柔一笑,問道,“娘子,可否請你幫忙?!?p> “李郎君,你莫不是想要那進入一壺醉酒樓的青蓮貼吧?”歐陽香香雙目灼熱的看著李秋寒,一手順勢撫著他的肩膀,微微將身子靠了過來。
李秋寒倒也不拒絕,柔柔一笑,說,“娘子好生聰慧啊?!?p> “是為了長孫參軍嗎?”歐陽香香看了一眼他,說,“不曾想,李郎君一個兩耳不聞窗外事,專門從事捉鬼的天文郎,卻怎么對長孫參軍的查案之事如此上心。莫非,郎君也是對參軍有所動心?”
李秋寒聞言,不免輕笑一聲,他微微搖頭,說,“娘子這般想,那我便是如此的人?!?p> “李郎君說笑了,奴家看的出,郎君可不曾有這等龍陽之好?!睔W陽香香說著,卻更是放肆,一雙玉手,倒是不客氣的在李秋寒的身上游走,甚至沒入他的袍服里面。
“李郎君,今日,不妨就證明給奴家看看,你是怎樣的男子?”
李秋寒倒也不說話,嘴上卻掛著柔媚的笑意。
但,隨即歐陽香香發(fā)出了一聲驚叫,迅速縮回了手。
卻見那兩手上被兩個小紙人死死抓著中指用力的掰扯著,她痛苦的哀嚎著,眼巴巴的看著李秋寒,不斷的求饒起來,“李郎君,奴家知道錯了,求求李郎君放了奴家?!?p> 李秋寒看了一眼她,輕輕說,“娘子,你要記住了。我是五官閻羅轉(zhuǎn)世,身上殺伐力氣太重。打我的主意,要看看我身上的小鬼是否會答應(yīng)?!?p> 話說著,他另一只手輕輕一彈。
那兩個小紙人轟隆一聲,就瞬間化為了灰燼。
李秋寒旋即輕盈一躍,縱然起身,接著他給歐陽香香微微拜禮,轉(zhuǎn)身離開。
走到門口的時候,歐陽香香隨手扔來了一個帖子。
同時,她神色復(fù)雜的看著李秋寒,滿是愧疚的說,“恩人,方才是奴家造次了,請收著。”
一直到此時,歐陽香香才回過神來。
剛才,她的確是有些情不自禁了。
李秋寒接過帖子,赫然看到了上面寫的三個字:青蓮貼。而帖子的周身,則是繡著一株株綻放的青色蓮花的蓮蓬。
而青蓮貼三字,更是被一株纏繞的青蓮花環(huán)繞。
他轉(zhuǎn)頭看了一眼歐陽香香,嘴角浮起一抹魅惑的笑意,旋即一拂袖子,快步走了。
歐陽香香,表面上是醉香樓的歌妓。
但,她還有另一個身份,專門從事制作贗品的拜帖名帖。
長安城里,每日都有無數(shù)學(xué)子,他們想要拜見達官顯貴,就少不了這種拜帖。
于是,這就成了歐陽香香的生意。
事實上,李秋寒完全可以拿出一張貨真價實的青蓮貼。
但,他不能這么做。
因為,這很容易暴露自己身份。
但目前,他還不想暴露。
從醉香樓里出來后,李秋寒回首一看,就注意到身后有人跟蹤。
他隨即來到路邊一個茶肆,坐下點了一碗茶。
而不久,一個戴著斗笠,身著褐色粗麻的男子也坐了過來。
他沒有抬頭,而是輕聲說,“宗主,已經(jīng)得到消息,今日酉時,確有一個自稱宗主的人,在東市一壺醉酒樓會見收到青蓮貼的人。”
“身份呢?”李秋寒神色嚴肅,低頭端著茶品味著。
“目前還不確定,”對方有些愧疚,“一切都太突然,對方是突然散布出的消息。”
李秋寒微微點了點頭,說,“可曾查到有魯天工的消息?”
“有,今天酉時,他也會去一壺醉?!?p> “很好,后面的事情你暫時別管了,我會親自跟進?!?p> “是,”那人應(yīng)了一聲,但隨即又說,“宗主,這個假冒宗主的人,目前還不確定是不是發(fā)放青蓮貼的人。不如,我屆時安排人暗中保護宗主,萬一……”
“無妨。”李秋寒淡淡一笑,“有雍州司法參軍在,暫時還沒人傷的了我的?!?p> 對方倒也不再多說什么,隨后就離開了。
長安城里的市場,一共有兩個,東市和西市。
東市主要面對的人員,是王公貴族,達官顯貴。由此,這里販賣的各種商品貨物,也都是非常名貴的綾羅綢緞,西域調(diào)料,金銀珠寶,名貴藥材。
而且,這里匯聚了天南海北,各個地方的人。
同時,更有來自周邊各個國家的商人,他們將本國的特產(chǎn)貨物,都帶來這里兜售販賣,匯聚于此。
諸如吐蕃,倭國,新羅,百濟,高句麗,回鶻,突厥,甚至于遠在西域的天竺,大食,波斯等人。
這些各色人等,構(gòu)筑了成了東市紛繁復(fù)雜,別開生面的市場。
一壺醉,是開在東市里的一家個非常高檔的酒樓。
酒樓有三層,雕梁畫柱,單單從外面看,就極盡奢華。放眼整個長安城,這都是極少的存在。
只因為,這里服務(wù)的人,主要都是以達官顯貴,朝廷重臣為主。
朝廷的政令,有時候就得松動了。
故而,這種高于坊墻的樓宇房屋宅邸,就順勢而生了。
李秋寒趕過來的時候,卻見門口兩個魁梧的護衛(wèi),正將長孫長風(fēng)阻攔在外面。
雖說長孫長風(fēng)掏出了自己的腰牌,但那些人卻完全視而不見。
李秋寒跳下馬,迅速上前,迅速掏出了青蓮貼,遞給那些護衛(wèi)。
“現(xiàn)在可以進去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