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愿卯

終章

愿卯 陳志軍Jacob 11139 2022-05-09 16:19:25

  三個月后,王都還在重建,王城已經(jīng)正?;謴?fù)運作。影琉收到羅漫的來信,啟程到邊境和弘基杰銳簽訂互不侵犯條約,出發(fā)前,派兵收復(fù)被刑占據(jù)的穆林要塞。

  寒天袖的傷還沒全好,就自告奮勇。影琉擔(dān)心他出事,讓軌生跟去。國內(nèi)事務(wù)暫由大彬處理。

  兩個星期后,三萬帝國軍來到穆林要塞。絕境失效,刑走得七七八八,剩下的都是不怕死的菜鳥。

  寒天袖輕易取下要塞,根本不用軌生動手。士兵把冷嫣抓來,問道:“怎么處置她?”

  “直接殺了?!焙煨淅淅涞?。

  “她不是刑……”士兵猶豫道。

  冷嫣害怕地掙扎著,雙眼泛淚。寒天袖抽出長劍,正要下手。

  “慢著。她原是婦聯(lián)成員,帶回王城審理才妥當(dāng)?!避壣皶r趕到,說道。

  冷嫣認(rèn)出軌生,大叫:“找黯湮救我?!?p>  寒天袖知道軌生與她認(rèn)識,便不再為難她。

  眾人回到王城,軌生在監(jiān)獄找到冷嫣。她有點瘋瘋癲癲,已經(jīng)幾天沒吃飯喝水,臉色憔悴。

  軌生試著用天賦暗示,終于讓她冷靜下來。冷嫣抬起頭,左右一看,問道:“這是哪里?”

  軌生有點訝異,說道:“王城。”

  “對不起?!崩滏陶f道。

  “你指物資一事?”軌生說道。

  冷嫣點了點頭。

  “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?!避壣f道。

  “我會死嗎?”冷嫣問道。

  “撇開其它罪名。你殺了梁玫荊,怎么也得償命?!避壣f道。

  冷嫣害怕得顫抖。

  “我會盡力幫你。”軌生承諾道。

  “為什么幫我?”冷嫣不解道。

  “怎么說,你還是我的朋友?!闭f罷,軌生轉(zhuǎn)身離開監(jiān)獄。

  半個月后,影琉回來在大殿開會,全國大臣將領(lǐng)參加,論功行賞。

  大彬得到兩枚紫色勛章,王城一座府邸。寒天袖不肯受賞,還在為被俘一事內(nèi)疚。

  “取締孟家軍,賜封孟冽為中將?!庇傲鹫f道。

  “謝陛下。”孟冽高興道。

  “婦聯(lián)由王城出資重建。詠祈繼續(xù)擔(dān)任負(fù)責(zé)人。”影琉說道。

  “我能力不足,無法擔(dān)此重任,只希望探索研究古代遺跡?!痹伷砭芙^道。

  “那馬晟當(dāng)好了?!庇傲鹫f道。

  “是陛下?!瘪R晟上前一步,低頭道。

  “浮蓮,你過去是斷頭臺的死士,因救駕有功,赦免所有罪行?!庇傲鹫f道。

  “謝陛下。”浮蓮說道:“只要能留在王城便可。”

  影琉點了點頭,繼續(xù)說道:“高銳和崇亞男封為少將和上校。”

  兩人攜手感謝。

  影琉說道:“林若林恢復(fù)原職。王城出資重建詹園,金家姐妹為負(fù)責(zé)人,每年享受專項資金。黑豆封少將,紅薯和玉米為中?!?p>  五分鐘后,終于輪到軌生。軌生直接說道:“我什么都不要,只有一個請求?!?p>  “什么請求?”影琉問道。

  “饒冷嫣一命?!避壣卮鸬?。

  眾臣議論紛紛。婦聯(lián)的人馬上反對。最后,影琉力排眾議,判冷嫣終身監(jiān)禁。

  帝國的最南邊,到處是冰山。山上多白猿,黯湮到此沒多久,就遭到十幾次攻擊。

  山腰空曠處,如環(huán)形廣場。黯湮往中央的柱子打入數(shù)道信源,黑光出現(xiàn),空中浮現(xiàn)一座神址。

  神址像陰森的大屋,四周變得昏暗。伊伏從里面出來,說道:“終于來了?”

  伊伏不像虛影,如同真人。黯湮沉默不語,雙眼盯著他。

  “還是那么冷酷。”伊伏說道:“雖然我喜歡你,但你想要得到神格,還是得通過考驗?!?p>  黯湮一頓,沒想到是神格。

  “怎么,不要么?”伊伏輕咦一聲,問道。

  “什么考驗?”黯湮問道。

  “這里南邊有座塔,你把它推倒就行?!币练p描淡寫道。

  “就這?”黯湮懷疑道。

  “沒錯。很簡單吧?!币练f道。

  “塔倒了,有什么后果?”黯湮問道。

  “你覺得呢?”伊伏邪惡地笑起來。

  黯湮直接掉頭,說道:“無論什么代價,我都要獲得力量?!?p>  一個星期后,黯湮劃船來到四面環(huán)海的小島。島上有座參天石塔。

  石塔棱角分明,外表光滑,發(fā)著淡光。黯湮看著它,感覺世界就在面前。

  黯湮猶豫一會,正想動手。塔上飛來幾只鷹身蛇頭的怪物,會發(fā)射粉碎萬物的音波,不讓任何人接近石塔。

  黯湮跟它們糾纏了一會,根本不是它們的對手。黑色能量、暗體都不起作用。要不是反應(yīng)快,身體一定受到重傷。

  黯湮不管它們,直接用黑色能量毀掉石塔底部,一腳踢過去,石塔倒下的同時,怪物消失不見。

  突然,雷聲貫耳,白云散去。藍(lán)天裂開,大量黑色陰風(fēng)竄進(jìn)來。

  黯湮躲閃不及,被陰風(fēng)吹到。身體冷冷的,沒有什么影響。

  黯湮趕緊離開小島回到神址,質(zhì)問伊伏,“那些陰風(fēng)是怎么回事?”

  “世界之塔倒了,天空塌下來不是很正常嗎?”伊伏笑道。

  “所有人都得死?”黯湮皺起眉頭。

  “放心。那些陰風(fēng)對邪惡系信眾無效。”伊伏說道。

  黯湮擔(dān)心冷嫣,問道:“其他人被陰風(fēng)吹到會怎么樣?”

  “輕則嘔吐昏迷。重則中風(fēng)猝死?!币练f道:“不過,邪惡系信眾能用技術(shù)擋住陰風(fēng)。如果你不想其他人死,大可以保護(hù)他們?!?p>  半個小時后,黯湮除了獲得神格,還知道一個秘密,始終感覺到伊伏就在左近。

  黯湮試著使用神格,伊伏的虛影套在身上,感覺怪怪的,對附近空地使用天賦惡堡,一座陰森黑暗的古堡瞬間出現(xiàn)。

  王城,軌生剛平定西方動亂回來,馬上被士兵帶到大殿,影琉和大彬都在。“啥事?”

  “最近帝國多地天空出現(xiàn)缺口,吹出的陰風(fēng)致多人死亡?!贝蟊蛘f道。

  “知道什么原因嗎?”軌生問道。

  “只能安排百姓撤走?!贝蟊驌u頭道。

  “我去趟育林閣,叫人調(diào)查研究吧?!避壣f道。

  突然監(jiān)獄發(fā)出巨大響聲,軌生馬上趕過去。黯湮把獄卒殺死救走冷嫣,身上有個黑色虛影。

  軌生和黯湮對看一眼,不說一句直接開打。

  “惡堡!”

  四根木樁把軌生定住,房間突然出現(xiàn)。幾十只黑手伸到軌生身上,絕望感油然而生。

  軌生變得異常虛弱,透不過氣來。

  房門打開,黯湮站在軌生面前,正想刺出長劍,被身后的冷嫣阻止,“沒有軌生,我早就死了?!?p>  黯湮收劍,冷冷道:“不要讓我再看到你?!?p>  軌生看著黯湮的背影,漸漸昏迷過去,醒過來的時候,已經(jīng)在床上。

  軌生看向旁邊的影琉和大彬,問道:“你們沒事吧?”

  “整個王城就你和獄卒受傷?!贝蟊蛘f道。

  軌生臉色一沉,暗道,黯湮不動影琉,必有更重要的事。

  一只白貓?zhí)杰壣砩?,直直盯著他。軌生訝異道:“怎么會有?”

  “這是你的精靈啊?!贝蟊蛘f道。

  軌生仔細(xì)一看,外形的確跟白褻一模一樣,但它明明是只黑貓啊!

  突然,精靈白褻發(fā)出灰光,頭上浮現(xiàn)一個地址。軌生回想起詠祈的話,說道:“我要離開一段時間。還有,你們把磊霆放出來?!?p>  “放他出來干什么?”大彬問道。

  “他的研究沒準(zhǔn)能解決陰風(fēng)?!避壣卮鸬馈?p>  萬蟲沼,黯湮一揮手,面前出現(xiàn)一座巨大古堡?!敖窈缶妥≡谶@里?!?p>  “為什么?這里一個人也沒有。”冷嫣說道。

  “不喜歡嗎?”黯湮說道。

  “只要你在身邊,哪里都沒問題?!崩滏绦腋5馈?p>  黯湮以古堡為新?lián)c,聯(lián)系刑的成員,岔翼蝠沒幾天就到了。

  黯湮讓冷嫣安頓他們,收拾行李出門?!叭ツ?”

  “找人?!摈鲣螕P起嘴角,說道。

  十天后,軌生來到南方一個亂葬崗,附近全是高山,整天都沒有陽光照進(jìn)來,陰暗潮濕。

  墳?zāi)箾]一個完整,石做的墓碑奇形怪狀。站在墓碑上的烏鴉發(fā)出悚然的聲音。路上,尸體、白骨隨處可見。腐臭味令人難受。

  “這里不像有神址啊?!避壣匝宰哉Z道。

  “小子跟我來?!备墒瑥穆冻龅膲?zāi)估镎酒饋恚稚咸嶂粋€生銹的油燈。

  “你是?”軌生問道。

  “守墓人。”干尸回答道。

  軌生跟著他來到一棵干枯的大樹跟前?!熬褪沁@里?!?p>  “你知道我要找啥?”軌生問道。

  “當(dāng)然?!备墒冻鰳O不自然的笑臉,整個身體如煙般散去。

  軌生半信半疑,將手伸到樹干上。大樹發(fā)出灰氣,樹干變成螺旋樓梯。天上的霧氣散去,隱藏的神址顯現(xiàn)。

  軌生踏上神址,四面都是鏡子,鏡子前立著玻璃做的詭詐系神像——小丑老鼠。

  中間有個散發(fā)灰煙的噴泉。空氣充斥著濃濃的蜂蜜味。

  “終于來了?”后方傳來聲音。

  軌生回頭看去,青年的頭發(fā)紅灰相間,一臉稚氣,眼角下有淚滴紋身。身穿酒紅色披風(fēng),緊身黑色皮褲,腰系純金寶石匕首。紅色鞋尖翹得老高。

  軌生在夢中見過他,“是你?”

  “我叫桂酞,詭詐系主神?!?p>  “怎么得到神格?”軌生問道。

  “通過我的考驗。”桂酞回答道。

  “什么考驗?”軌生又問道。

  “一個星期內(nèi)讓五個女性說愛你。”桂酞說道:“當(dāng)然,你不能使用信源技術(shù)、不能強(qiáng)迫她們,更不能串通?!?p>  “如果失敗,會怎么樣?”軌生眼睛一轉(zhuǎn),問道。

  “這一輩子也別想得到神格?!惫鹛Φ?。

  軌生離開神址后心想,妻子和母親都很容易搞定,影琉和湯婉嫻也有信心,可剩下一人該怎么辦呢?

  軌生利用鏡閃趕路,一天不到就回到濕夢城。城中受到陰風(fēng)的影響,不少人昏迷不醒。

  沈泊海正安排居民遷到北方。父親軌哲正修理空螺,還差一兩個零件就好了。

  軌生找到母親沈藍(lán),她又懷孕了,正坐在搖椅上織毛衣?!暗艿苣?”

  “朱潤薛帶他去王都玩。”沈藍(lán)說道。

  軌生知道母親愛他,可要母親說出口,得想個方法。

  沈藍(lán)見軌生不說話,放下毛衣,問道:“怎么了?”

  軌生心里已有主意,說道:“我還能叫你母親么?”

  “當(dāng)然。為什么這么問?”沈藍(lán)訝異道。

  “你已經(jīng)有了家庭,現(xiàn)在又要生了?!避壣f道:“而且……”

  “不管我們有沒有血緣關(guān)系,你還是我的兒子,我一樣愛你。”沈藍(lán)溫柔道。

  話音剛落,軌生身上灰光閃過,站起來說道:“謝謝?!?p>  “你這又走了?”沈藍(lán)說道。

  軌生離開后回到家里,沈鮪歆正在做飯,軌宦趴地上玩積木?!拔一貋砹??!?p>  沈鮪歆高興地抱住軌生親一下。

  “我經(jīng)常不在家,你會生氣么?”軌生問道。

  “怎么會?!鄙蝓n歆松開,說道。

  “我愛你?!?p>  “我也愛你。”

  軌生身上灰光閃過。

  “怎么回事?”沈鮪歆問道。

  “我要離開了?!避壣卮鸬馈?p>  “不留下吃飯?”沈鮪歆嘟著嘴,說道。

  軌生剛出門口,回頭說道:“說好不會生氣哦。”

  沈鮪歆生氣地跺了一腳。

  來到王城,軌生見磊霆被數(shù)個士兵押向監(jiān)獄。大彬說道:“他為了研究,一個小時弄傷上百個人?!?p>  軌生走到磊霆跟前,問道:“有結(jié)果嗎?”

  “完了,一切都完了?!崩邛^望道。

  “有解決的辦法嗎?”軌生又問題。

  “我們等死吧?!崩邛獡u頭道。

  軌生無奈地轉(zhuǎn)身離開,來到影琉的房間外面。院子的小樹屋還在,只是有點殘舊。

  影琉剛好出來,問道:“找我有事?”

  “散步?”軌生有點尷尬道。

  兩人走在王城花園的石徑上,周圍一個人也沒有。影琉說道:“可以說了吧。”

  “你……現(xiàn)在還怕一個人睡么?”軌生問道。

  “在王城,早就慣了?!庇傲鹫f道。

  “要是當(dāng)初你沒在學(xué)院突然消失……”軌生說道。

  “一切都變了,你有了妻兒,我也有……丈夫?!庇傲瘅鋈坏溃骸皠e再提了?!?p>  “我對你的感情依舊沒有改變,這是我為帝國拼命奮戰(zhàn)的其中一個原因。”軌生說道。

  影琉紅著臉說道:“我也依然愛你?!?p>  軌生身上閃過灰光。

  “你怎么了?”影琉急道。

  軌生老實告訴她神格的考驗。

  “所以,剛才的話都是假的?”影琉有點傷心道。

  “不。都是真的?!避壣嬲\道。

  隨后,軌生在權(quán)盾總部找到斷月,她已經(jīng)有些領(lǐng)導(dǎo)人的樣子。張燕成為得力助手,對新人非常嚴(yán)格。

  “有空喝一杯嗎?”軌生問道。

  “為了你,怎么也得抽時間?!睌嘣滦Φ馈?p>  兩人來到城外新建的酒館,坐下,幾杯酒下肚,軌生還是找不到一個好的切入點。

  忽然,旁邊來了一群人開派對慶祝訂婚。音樂響起,新人和數(shù)對情侶跳起舞來。

  軌生靈光一現(xiàn),站起來邀請斷月跳舞,斷月沒有多想就答應(yīng)了。

  軌生還是不怎么擅長跳舞,老是踩到斷月。

  “你跟以前一樣,爛透了?!睌嘣滦Φ?。

  “你可是第一個跟我跳舞的女生?!避壣f道。

  “你還記得卦符村的圣母節(jié)?”斷月說道。

  “怎么也忘不了。那時,你比我高多了。”軌生說道。

  “要是一切不變多好。”斷月說道。

  “那時……你有愛過我嗎?”軌生問道。

  “當(dāng)然。”斷月靠在軌生肩上,過了一會,用很小的聲音說道:“現(xiàn)在也是。”

  軌生身上閃過灰光。但斷月沒有注意到。

  一個小時后,軌生與斷月道別,經(jīng)過路口,看到軌思走進(jìn)新建的國家圖書館,馬上確定最后的目標(biāo)。

  軌生到圖書館里轉(zhuǎn)一圈,找到在二樓沙發(fā)上看書的軌思。

  “在看什么?”軌生坐下,問道。

  “想找出解決陰風(fēng)的方法?!避壦颊f道。

  “權(quán)盾沒有任務(wù)嗎?”軌生問道。

  “我已經(jīng)離開權(quán)盾,艾特克蕾讓我來這里當(dāng)館長。”軌思說道。

  軌生想了想,假裝左手痛。

  “那時的傷吧?!避壦挤畔聲钡溃骸皩Σ黄?,爸爸。”

  “沒事?!避壣鷶[手道。

  “爸爸,你恨我嗎?”軌思問道。

  “不。我愛你,才會冒險救你?!避壣鷾厝岬馈?p>  “爸爸,我也愛你。”軌思含淚感動道。

  軌生身上閃過灰光,左手的返祖現(xiàn)象隨之消失,變得非常靈活。

  離開圖書館,軌生回到神址,通過考驗,得到神格。天賦轉(zhuǎn)換成嘉年華,任何敵人、攻擊,只要接近,就會變成滑稽的事物。效果跟津八久的極端世界差不多,但沒有任何副作用。

  桂酞說道:“得到神格不是盡頭。只要集得三個信標(biāo)殺死,就能讓界碑出現(xiàn)。”

  “什么是界碑?”軌生問道。

  “能定下世界規(guī)則的石頭?!惫鹛f道:“我們主神的存在,為什么會有信眾,都是由前人設(shè)定的。”

  軌生大驚,“要是有人在界碑上寫世界毀滅……”

  “真的會毀滅?!惫鹛f道。

  這時,軌生終于明白黯湮為何對影琉再無想法。

  “你知道其他神格獲得者的位置嗎?”軌生問道。

  桂酞搖了搖頭,消失不見。

  刑知道詠祈會神格,黯湮的目標(biāo)肯定是她。軌生擔(dān)心詠祈,沒有回王都,隨即找到馬晟。

  馬晟也不知道詠祈的下落,可能在南方找尋千年前的遺跡。

  半年后,帝國終于恢復(fù)過來,到處欣欣向榮。在南方的路上,紫嵐駕著馬車。

  天空出現(xiàn)裂口,陰風(fēng)吹拂大地。紫嵐及時躲開后,幫助被困居民,發(fā)現(xiàn)暈倒在地的誅算。

  幾里外的旅店,老板為了避難,什么都沒拿,門也沒關(guān)。誅算醒來,問道:“我死了么?”

  “還沒。”紫嵐說道:“不過,也快了?!?p>  “謝謝你。”誅算笑了笑,說道:“找我有事?”

  “我有點本錢,想跟你合伙辦雜志社?!弊蠉裹c頭道。

  “活過來再說吧。”誅算說道。

  “什么意思?”紫嵐問道。

  “這些日子我都在調(diào)查陰風(fēng)的來歷,尋找解決之法。”誅算說道。

  “陰風(fēng)怎么來的?”紫嵐問道。

  “世界之塔倒了,天空肯定會崩塌?!闭D算說道。

  “誰干的?”紫嵐問道。

  “數(shù)據(jù)太少,推算不了?!闭D算搖頭道。

  “怎么解決陰風(fēng)?”紫嵐問道。

  “無法解決,只能避開它,暫時保命。”誅算說道:“最遲半年,陰風(fēng)會覆蓋全世界。陰風(fēng)中,只有邪惡系信眾和鬼降沒事?!?p>  “我們現(xiàn)在有什么可以做?”紫嵐問道。

  “三個月后,只有兩個地方?jīng)]有陰風(fēng)?!闭D算說道:“得通知全世界到那里避難?!?p>  “哪兩個地方?”紫嵐問道。

  “落日王國的首都和帝國中部。”誅算說道:“要馬上去王都找軌生,再讓女皇發(fā)布消息?!?p>  “他們肯聽你的話?”紫嵐說道。

  “軌生一定會,女皇就不知道了?!闭D算說道:“最好到剛恢復(fù)的帝國郵報每天發(fā)文??深^版的錢不便宜……”

  “拿去吧?!弊蠉箤y行卡遞給誅算。

  “你不是要辦雜志社嗎?”誅算接過說道。

  “世界都沒了,雜志社辦給鬼看嗎?”兩人同時笑起來。

  帝國南方某個遺跡里,石造建筑毀壞過半,大量雕像殘缺。雕像都是同一個人,只是表情不一,喜怒哀樂每樣四種。

  詠祈繞遺跡一圈,不斷記錄,找到一塊沒有文字的石牌,伸手觸碰。石牌浮出無數(shù)只眼睛,周圍傳來陣陣竊竊私語聲。

  “誰!”詠祈環(huán)視四周。

  遺跡又再安靜下來,石牌上的眼睛重疊在一起,形成一個紫色漩渦。

  詠祈看著漩渦失神,恢復(fù)過來后,面前還是石牌,但周圍的廢墟恢復(fù)成美麗宏偉的宮殿。

  石牌后面?zhèn)鱽砺曇?,“你不是特殊系信眾?!?p>  “沒錯。我是神圣系信眾。”詠祈說道:“這是哪里?你又是誰?”

  “我是特殊系主神,這里是神址。因為你的到來,我又得換地方了?!?p>  “對不起?!痹伷碚f道。

  “不用道歉,留下性命便可?!碧撚巴蝗淮┻^石牌攻擊,詠祈的神格自動運行抵擋。

  特殊系主神停下手,說道:“嘖,我對神格沒有任何辦法,再見?!?p>  詠祈有太多疑問,但他已經(jīng)消失不見。

  石牌斷開一半,周圍又是一片廢墟。詠祈離開沒多遠(yuǎn),面前出現(xiàn)一個黑衣青年,身上濃濃的邪惡氣息令人難受?!拔医绪鲣危怀鼍`,饒你一命。”

  “精靈乃婦聯(lián)之物,暫時由我保管,不能給你。”詠祈說道。

  “那么,去死吧!”披風(fēng)出現(xiàn),黑色能量如海浪般涌來。

  詠祈使用神格,虛影擋住黑色能量,還是受到輕傷,拔腿逃跑。

  黯湮揚起嘴角,從后面擊倒詠祈。軌生突然出現(xiàn),螺絲刀擋下長劍。

  “軌生!就算冷嫣在,我也饒不了你!神格。”黯湮退后十米,伊伏虛影冒出,惡堡將軌生包圍。

  軌生也使用神格,小丑老鼠虛影變成桂酞的樣子,“嘉年華!”

  惡堡只要接近就會變成旋轉(zhuǎn)木馬、摩天輪、七彩氣球、玩具布偶……各種古怪有趣的東西。

  黯湮臉色沉下來,“你也得到神格,很好,我一下就能湊齊三個信標(biāo)?!?p>  兩人展開大戰(zhàn)。黯湮的主要手段惡堡和黑色能量都對嘉年華無效。毒神經(jīng)也無法捕抓到軌生。

  軌生在詠祈的加持下,悄無聲息站在黯湮背后,透明的螺絲刀穿過腹部。

  黯湮倒地?zé)o法動彈?!罢鏇]用,又被打敗了?!币练撚罢f罷,控制黯湮施展惡堡困住軌生逃走。

  惡堡變成棉花糖后,軌生沒有去追,嘉年化雖然利害,但信源消耗巨大,已經(jīng)用不了任何信源技術(shù)。

  軌生扶起詠祈,說道:“黯湮要收集信標(biāo),很可能會再來。你要找個地方躲起來?!?p>  怕詠祈出事,軌生給她隱界防身,介紹使用之法后,啟程回王都。

  軌生剛到王城,馬上被召到大殿,商量遷居問題。

  “陰風(fēng)危害性巨大,遷居刻不容緩?!贝蟊蛸澇傻?。

  “誅算的話能信嗎?”寒天袖反對道:“遷居只會讓帝國產(chǎn)生恐慌?!?p>  “無論誅算是否說謊,我們都沒有解決陰風(fēng)之法。”軌生說道:“遷居的確會對我國造成巨大影響,但是我們要把百姓的性命擺在第一位?!?p>  會后,影琉馬上派人到各國通知,并向全國發(fā)表公文。

  半個月后,帝國、落日王國和周邊小國都出現(xiàn)大規(guī)模避難潮,只有羅漫共和國沒有動靜。

  落日首都巴斯,儒卿矢說道:“我國陰風(fēng)面積翻了幾十倍,大量人涌進(jìn)首都根本裝不下。”

  “只能分一半人到帝國中部。”獠狐說道。

  “只剩首都,還是一個國家?”楊三香說道。

  “你有啥建議?”藏鱗看向楊三香。

  “我查過屠真的秘密文件,派去羅漫的劉姓族人其實有兩。一個已被發(fā)現(xiàn),死了。另一個前個月剛回來。”楊三香說道。

  “你想……”藏鱗驚訝道。

  “沒錯。他使用天賦,把我國全部人變成鬼降,便可解決危機(jī)?!睏钊阏f道。

  眾人馬上反對。藏鱗最后決定與影琉聯(lián)系,送部分居民到帝國中部。

  一天后,楊三香秘密與劉姓族人會面,執(zhí)意讓他使用天賦。獠狐出現(xiàn),將二人殺死。

  陰風(fēng)突然席卷大片領(lǐng)土,羅漫死傷慘重,全國恐慌。大量士兵和百姓連夜進(jìn)入帝國境內(nèi),遭到黑豆大軍攔截,雙方差點打起來。

  沈鮪歆出現(xiàn),大聲說道:“羅漫人可以避難,但不能帶任何武器和機(jī)甲?!?p>  士兵將領(lǐng)不愿意,畢竟兩國剛大戰(zhàn)不久。弘基杰銳力排眾議,相信沈鮪歆,讓士兵丟掉武器。

  濕夢城,軌哲發(fā)現(xiàn)溪晶能抵擋陰風(fēng),乘著空螺到處救人。

  帝國中北部的偏僻小村,吳釗變正休閑地曬太陽喝飲料,為了躲避陰風(fēng),他不得不放棄奢華的別墅。

  身后傳來聲音,“終于找到你了?!?p>  吳釗變回頭看去,站起來說道:“惡涌,你不是我的對手?!?p>  “是嗎,神格。”虛影在惡涌身上冒出。

  “前段時間,自治圈大量青年失蹤,一定與你有關(guān)?!眳轻撟儼櫰鹈碱^。

  “是又怎么樣?”惡涌理直氣壯道。

  “為了報復(fù),變成我這樣的人,真諷刺?!眳轻撟冋f道。

  “無論任何代價,我都要殺了你!”雙方開打,三個小時后,信源逐漸見底,還是不分勝負(fù)。

  二人受傷倒地的同時,黯湮突然出現(xiàn),將他們殺死,取得信標(biāo)。

  黯湮同時殺死三個信標(biāo),天空暗下來,大地震動,雷電閃爍,面前浮出一塊乳白色石牌。

  “這就是界碑么?”黯湮往下看,只有最后一行可寫,想了好一會,刻下二字和自己的姓名。

  剛好在附近的月半軒探子回報異象。軌生和軌哲乘空螺前去,發(fā)現(xiàn)已經(jīng)寫滿的界碑。

  石牌最上方有兩個不明符號,軌生看著,心里生出一道聲音,“界碑。”

  界碑共百行,每行只能含有一個內(nèi)容和一個姓名。界碑使用者共有五人,第一人寫得最多,愿卯、信眾和主神都是他設(shè)計的。

  第二人寫得也不少,定下許多常識,水會往下流,天會行雷降雨,火能燒,冰能凍,人不能飛,生老病死為常態(tài)……

  第三人擔(dān)心人口過多,讓各國產(chǎn)生斗爭之心。現(xiàn)在的國家制度、社會現(xiàn)象都出自他手。

  前三人軌生都不認(rèn)識,他們用了界碑九十七行。第四人是準(zhǔn)稿,他寫了兩行,一是世界平等,二是普通人能擁有對付信眾的手段。最后是黯湮,名字前面只有無敵二字。

  擔(dān)心影琉,軌生馬上乘空螺回到王都。剛恢復(fù)的王都再次被毀。

  軌生在王城找到黯湮,阻止他對影琉動手,讓軌哲帶影琉離開。

  黯湮攻擊影琉,軌生用神格擋下還是受到輕傷。空螺不見后,兩人打了半個小時。

  軌生最強(qiáng)的攻擊手段幻刺傷不了黯湮分毫,身上的傷越來越多,只好利用位移離開。

  十里外,軌生回頭看黯湮沒有追來,不管傷勢,直接利用印記聯(lián)系大彬,得到小惠的位置。

  沒多久,軌生來到中部偏北的竹林,小惠和準(zhǔn)稿就在木屋外的小院子里。

  “前輩,是否在界碑留字?”軌生問道。

  “當(dāng)年痛恨世界不公,干掉邪惡和詭詐系的神格獲得者,殺死三個信標(biāo),在界碑上寫下兩行?!睖?zhǔn)稿點頭道:“寫下世界平等后,天空隨之降下大量流星,多個文明毀滅,只有少量人活下來?!?p>  “第二條是什么?”小惠好奇道。

  “普通人擁有對付信眾的手段?!睖?zhǔn)稿說道:“流星殘骸變成現(xiàn)在的埒垨礦,算是有點作用?!?p>  “為什么不把最后一行也寫了?”軌生問道。

  “擔(dān)心再有災(zāi)害,我不得不慎重。界碑在半個月后消失,最后一行,我還是沒寫?!睖?zhǔn)稿說道:“我知道自己罪孽深重,于是一直躲在濕夢不見人。”

  “可有辦法毀掉界碑?”軌生問道。

  “界碑是這個世界最高的存在,沒有辦法?!睖?zhǔn)稿搖頭道。

  隨后,準(zhǔn)稿和小惠跟著軌生一起回到帝國中部躲避陰風(fēng)。

  誅算的推測十分精準(zhǔn),三個月后果然只有帝國中部和落日首都沒事??烧D算還是沒找到解決陰風(fēng)的方法。

  這段時間,黯湮找到影琉,都被軌生攔下。軌生雖然打不過他,但他也殺不死軌生。

  帝國中部有名的度假沙灘,現(xiàn)在擠滿難民。海上全是捆著白布的尸體。

  黃昏,軌生呆呆地看著岸邊舉行悼念儀式的人們,心情十分沉重。

  軌生已經(jīng)通宵幾個晚上,還是想不到任何方法,只能得出一個結(jié)論,死亡。

  影琉在軌生旁邊坐下。軌生問道:“傷好了?”

  “不礙事。”影琉說道:“黯湮還是其次,現(xiàn)在最重要的是陰風(fēng)。我相信你一定會有解決辦法?!?p>  “的確有。就是進(jìn)入冊界。但只能保我一人不死?!避壣f道:“就算強(qiáng)行使用古陣穿越,也只能救一個人。陣盤會失去光澤,半年后才能繼續(xù)使用?!?p>  “如果末日真的到來,你不用管我們,自己避難就行?!庇傲鹫f道。

  “你……大家,對我都很重要,怎么能看著你死?!避壣y過道。

  影琉沒有說話,輕輕在軌生側(cè)臉親了一下離開。

  沒多久,詠祈來到,把隱界還給軌生,“現(xiàn)在沒用了。”

  “對我也沒用了?!避壣障抡f道。

  斷月、軌思過來,送來飲料。

  斷月在夕陽下指導(dǎo)軌思劍術(shù)。詠祈開口說道:“就算世界毀滅,我們也要好好珍惜剩下的日子?!?p>  晚上,軌生輾轉(zhuǎn)反側(cè),旁邊的沈鮪歆問道:“怎么了?”

  軌生伸手摸著她的臉,說道:“對不起。”

  軌生起床出門,眼淚忍不住流下。沙灘已經(jīng)沒人,但尸體還在飄浮。

  軌生坐在沙灘上,拿起一根煙抽了一口,連續(xù)咳好幾下。

  “男子漢不該哭泣?!变峡拷f道。

  軌生把煙插在沙子弄熄,說道:“世界要完了?!?p>  “總會有辦法的?!变险f道。

  “什么辦法?”軌生問道。

  “我也不知道。”洵老聳肩道。

  軌生沉默好一會,說道:“以前無論發(fā)生任何事,只要想到你的話,我就感覺有希望。但這次不同,天空的裂縫越來越大,陰風(fēng)遲早覆蓋全世界?!?p>  “當(dāng)初我只是想吹牛皮,心里也沒有底。倒是你,給了我希望,讓我有信心白手興家,得到心愛的老婆和兒子?!变险f道:“迷惑的時候,不妨想想自己?!?p>  洵老拍了軌生肩膀一下,又說道:“回去好好休息吧。”

  軌生看著天上的月亮思考一個晚上。天亮,誅算找到軌生。他已經(jīng)半個月沒睡,眼圈黑得可怕。

  “早上,我終于算出一絲生機(jī)?!闭D算說道。

  “是什么?”軌生問道。

  “寐凰山有個活神仙,我們可以碰碰運氣?!闭D算說道。

  軌生雖然不信玄學(xué),但還是和誅算乘空螺來到寐凰山。

  所謂的活神仙正是吳郝懾,軌生問道:“為何在這里?陰風(fēng)快到,還不去避難?”

  “就算死,也要信守承諾?!眳呛聭卣f道。

  “能幫我們預(yù)言嗎?”誅算問道。

  吳郝懾叫軌生坐在面前作畫,半個小時不到,大驚。

  “怎么了?”軌生走過去看畫,那是一棵奇怪的楊桃樹,感覺有點熟悉。

  吳郝懾帶軌生進(jìn)屋,里面全是楊桃樹,說道:“師父王日焱說過,我會在這里遇到拯救世界的人,應(yīng)該就是你了。”

  “怎么救?”軌生問道。

  “不知道。”吳郝懾?fù)u頭道。

  軌生看著數(shù)百幅楊桃樹,腦海里浮現(xiàn)呂冊的留言,仔細(xì)觀察每幅畫,其中一幅的樹干下有塊長方形的光滑面,“莫非這是冊界的界碑?”

  軌生跟吳郝懾喝一杯后與之道別,回去跟家人和影琉商量,然后一個人來到冊界。

  軌生站在楊桃樹跟前,拿出小刀刻下“任意傳送”和自己的名字。

  軌生試了一下,果然能到任何地方,再次回到楊桃樹寫字,讓任何生物都能進(jìn)來。

  離開冊界,軌生趕緊找來牲畜嘗試,確定冊界能對所有生物有效,大喜。

  影琉把所有人集中一起,軌生將他們統(tǒng)統(tǒng)送進(jìn)冊界里面。

  一個星期后,軌生和軌哲乘空螺來到巴斯。在藏鱗的指揮下,落日國民陸續(xù)進(jìn)入冊界。

  三天過去,軌生正準(zhǔn)備離開。黯湮出現(xiàn)說道:“人都不見了,你干的?”

  軌生點了點頭。

  “混賬,人都沒了,我再強(qiáng)又有何用!”黯湮怒道,跟軌生打起來。

  軌生依舊打不過他,趁機(jī)溜進(jìn)界內(nèi)消失不見。黯湮咬牙切齒說道:“軌生!”

  兩個星期后黯湮在房間醒來,感覺很靜,出來見到岔翼蝠,問道:“人呢?”

  “前天你把同伴打傷,他們都離開萬蟲沼了?!辈硪眚鸹卮鸬馈?p>  “我咋一點印象也沒有?!摈鲣文樕怀?。

  “當(dāng)時你虛影附體,嚇人得很,甚至連冷嫣……”岔翼蝠說道。

  “她怎么了!”黯湮急道。

  “她也受傷了?!辈硪眚鹫f道。

  黯湮馬上找到冷嫣,看著她躺在床上奄奄一息,抓緊拳頭,說道:“對不起。”

  “沒關(guān)系。我要先走一步了,總有一天我們能再次相遇。”冷嫣說完沒多久就斷氣了。

  黯湮生氣地走出陽臺,大聲喊道:“出來!”

  伊伏突然坐在欄桿上。

  “渾蛋!”黯湮揮出右拳,伊伏消失不見。

  虛影從身體冒出,黯湮能清楚感覺伊伏的存在,嘴巴跟著他說,“你殺不死我的。因為,我就是你,你就是我。”

  幾天后,黯湮處理完冷嫣的后事,跟岔翼蝠離開這個傷心地,轉(zhuǎn)了好幾個地方,一個人也沒有,只有空洞的房子和無盡的陰風(fēng)。

  來到酒館,黯湮自己拿酒,跟岔翼蝠喝了兩杯。岔翼蝠看著外面,整個人慢慢變得透明,散發(fā)光塵。

  “你怎么回事?”黯湮問道。

  “這一天終于要來了。”岔翼蝠說道。

  “什么意思?”黯湮又問道。

  “我是愿卯,由某一類人的共同愿望所成。現(xiàn)在人都沒了,我自然會消失。你……”還沒說完,岔翼蝠就消散在空氣內(nèi)。

  黯湮情緒徹底失控,完全被伊伏占據(jù)身體。

  五十年過去。冊界里一片繁榮。軌宦將帝國、落日、羅漫和諸多小國合并,成為首相,制度由大彬設(shè)計。

  誅算和紫嵐開了數(shù)間雜志社,在國內(nèi)非常有名。藏鱗和獠狐辦動物園,保護(hù)快要絕種的動物。

  孟冽、高銳和崇亞男加入國家護(hù)衛(wèi)隊。吳郝懾到偏僻的地方隱居,桂伶經(jīng)常出入他的木屋。

  影琉、斷月和軌思開了間偵探社,整天不得閑。詠祈成為大學(xué)教授,專門教遠(yuǎn)古歷史。

  一條邊遠(yuǎn)小村里,軌生起床,不吃早餐,涂抹藥油。沈鮪歆說道:“風(fēng)濕又發(fā)作了?今天就別去釣魚了?!?p>  “沒事。最近幾年都這樣,習(xí)慣了?!避壣f道。

  “宦兒來信,要你參加活動說兩句話?!鄙蝓n歆說道。

  “跟他說,我不去?!避壣f道。

  “一個星期后孫子生日,你怎么也得出現(xiàn)?!鄙蝓n歆說道。

  “到時再說吧。”軌生拿起面包和水壺放在背囊里,正想出門。

  沈鮪歆有點生氣道:“是不是忘了什么?”

  軌生匆匆回頭,親了她一下。

  軌生來到碧湖,一邊釣魚一邊吃面包。沒多久,一個七八歲男孩走過來坐下,頭發(fā)很亂,衣服有好幾個破洞。“爺爺?!?p>  “不用上課?總是來這?!避壣f道。

  “家里窮,母親只能干針子活。我讀不起書。”男孩說道。

  “父親呢?”軌生問道。

  “父親是愿卯,來到這里沒幾年就消失了。鄰居是愿卯和人所生,就沒事?!蹦泻⒄f道。

  軌生分了一半面包給他,很快吃完。男孩一邊擦嘴一邊說道:“爺爺,界碑是不是真的能實現(xiàn)任何愿望?”

  軌生沉默不語,幾十年前已經(jīng)封了楊桃樹,沒人知道它在哪里。

  “真想找到它?!蹦泻⒂终f道。

  “為什么?”軌生問道。

  “每天就不用挨餓了。”男孩天真地回答道。

  “要想改變現(xiàn)狀,只能靠自己的努力?!避壣f道。

  黃昏,男孩學(xué)會了釣魚。接下來幾個月,他每天早上釣魚,下午到市集賣烤魚,不僅賺到學(xué)費,生活質(zhì)量也改善不少。

  周日早上,男孩依舊和軌生釣魚,說道:“過幾天要上學(xué),再也不來了?!?p>  “這樣也好?!避壣f道:“對了,認(rèn)識你這么久,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?!?p>  “桂酞,跟父親名字一樣?!蹦泻堥_笑臉,說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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