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思涵駕馬將一行人引進(jìn)了計(jì)都閣。
到達(dá)計(jì)都閣時已是四更天,何語堂因吃了藥,身子虛而精神恍惚。
可封思涵卻不讓他去休息。
“留下來。”封思涵一雙誠懇的眸子望著何語堂:“陪我等一人。”
未來的夫人懇求著他留下,何語堂即使想拒絕,話到了嘴邊也說不出。
只能留下來陪封思涵一起坐在院中的亭子里。
何語堂撐著下巴問:“你在等誰?”
“我的先生?!?p> “等他?”何語堂回憶剛才封思涵對煙的吩咐,“你把名單交給他,有拋出了你看過名單的話,是要引他來見你?”
封思涵合上雙眼,雙手放在手臂上,平淡地解釋:“如果他沒有問誰看過,那便是他不在意,嫌疑自然可以解除,但如果他問了,還來見了我,名單便是真的了?!?p> “若他察覺到了你的心思呢?”何語堂的這句話提醒了封思涵,歐陽樽什么人?天網(wǎng)窖的頭頭,除了封博幾乎沒人可以猜透他的心思。
沒過一會兒,煙回來了,告知封思涵,歐陽樽問了,封思涵聽得心里一忐忑,這是她最不想見到的事。
可夜里靜幽幽,清風(fēng)陣陣,院子的門未曾被推開過。
深夜何語堂身子略感寒冷,湊到封思涵的身邊,最后枕著封思涵的肩膀睡了過去,封思涵沒有推開他,反倒從一旁取一件斗篷披在何語堂的肩上。
一夜過后,兩人只是在院中吹了一夜冷風(fēng),也沒等到歐陽樽的到來,難道正是被他看出了自己的計(jì)謀?
封思涵在鄰近早晨時也睡了過去,不知過了多久,耳邊傳來一個聲音:“少主?”
溫柔的嗓音將封思涵從睡夢中喚醒,眼縫中見到一個灰衣男人,灰白的頭發(fā)高束在頭頂,下巴的長胡須隨風(fēng)浮動,滿臉皺紋,一雙眸子盛滿風(fēng)霜,即使衣服再華麗也蓋不住他的滄桑。
“歐陽先生。”封思涵將何語堂推醒,朦朧中注意到了歐陽樽,滄桑中帶著讀書人的高雅。
歐陽樽來回將兩人看了一遍,這或許是第一個可以靠著少主肩膀睡著的男人了吧!
接著從袖中取出一本書,封思涵一眼看出是北廂暗探名單,怎么等到早上終于舍得上門了。
何語堂也緊張起來,也不知道這歐陽先生的底細(xì),要打起來說不定自己會拖封思涵的后腿。
“一早就在院中乘涼,少主好雅興?!睔W陽樽面帶微笑,那笑很深沉,封思涵看不透,“不知能否和少主單獨(dú)聊聊。”
封思涵一抖肩膀,低眸對何語堂說道:“你先回去休息吧!待會兒我讓小音給你送點(diǎn)藥過來?!?p> “留你一個人和他在一起沒關(guān)系嗎?”何語堂小聲問道,封思涵淡然地微微一笑:“即使他正要對我做什么,你也幫不要我什么不是嗎?”
說完在何語堂受傷的地方輕輕戳了一下,何語堂吃疼地往回縮了一下。
何語堂無奈地離開,歐陽樽不忘向其欠了欠身,看著他離去。
“少主?!焙握Z堂離開了,歐陽樽就走上前來,“您叮囑我不要讓任何人看到這本名單,可是有什么特殊的含義?”